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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几天,我们去一所名校学习交流。 那天的教研,让我至今难忘。 他们的教研组组长是真正的“领导”——不是象征性的主持人,而是一个能把工作安排下去、能要求到位、能形成闭环的人。 更让我震撼的,是那场教研会上坐在第一排面对老师的领导。 他们没有“象征性出席”,而是认真地听、当场点评、提出问题。 整间会议室的气氛非常特别。 组长站在前面,面对所有老师布置工作;每个老师都在记录、思考、回应。 我记得那个瞬间,空气里是安静的——那种带着压强的安静。 没人玩手机,没人敷衍,连表情都是认真的。 更让我印象深刻的是,他们可以在会上直接点名批评那些没认真备课、没有落实任务的老师; 但同样,他们也会鼓励年轻老师多发言、多提问,甚至特意留出时间让他们表达。 那种“有温度的严格”,让人觉得很真实。 我坐在后排,看着那一幕,说实话,心里是有一点酸的。 因为我忽然意识到——他们做的事情,其实并不复杂。 他们没有用什么“高大上”的方法论,没有搞什么形式主义的评比。 他们只是认认真真地,把“教研”当成一件事去做。 所有人都提前准备、带着成果来; 每一个问题都有人负责到底; 会议不是“开始思考的时刻”,而是“汇报成果的时刻”。 这听上去很简单吧? 但恰恰是最难做到的。 我开始反观我们学校。 我们的教研会,往往从“请大家安静一下”开始,然后是几个人发言、几个人附和、剩下的大多数人安静等待散会。 有的老师说:“教研太占时间了,耽误我吃饭。” 也有人说:“反正都一样,走个形式就行。” 于是,教研成了一场仪式,而不是一种生成。 没有人真的去研究课,也没人真的去研究学生。 我们好像都在忙,但没有人真的在想。 我曾经也想过要做一点改变。 在组会上提出过问题,想带点讨论。 结果得到的回应是:“年轻人嘛,还没悟透,别太认真。” 那种笑,轻描淡写,却能让人心凉。 因为它背后的潜台词是:“认真,是不合时宜的。” 有时候我觉得,最可怕的不是没人做事,而是当有人想做点事时,旁边的人在等他做不下去。 甚至希望他做不下去。 他们会说你“太理想化”、会笑你“还没社会化”、甚至在背后打趣一句:“看吧,他迟早也会变成我们这样。” 这世界上真正让老师心寒的,不是学生不学,而是——认真成了笑话。 那天离开名校,我在心里想了很久。 他们没有多聪明,也没有多幸运。 他们只是,一群人,在一起认真地干一件事。 而我们也可以。 只是太多时候,我们把“简单的事”变成了“难的事”; 我们被“习惯”“人情”“惰性”一点点拖住,以至于忘了教研最初的意义——不是做报告,不是过任务,而是让每个老师重新学习,让课堂重新发光。 谁不想把教研做好呢? 没有人不想。 只是,有些学校选择了认真,有些学校选择了算了。 我常常觉得,教育不是比谁聪明,而是比谁更认真。 真正的希望,永远在那群还没被嘲笑吓退、还在往前走的人身上。 如果有一天,我们的学校也能让认真变得不孤独,让努力不被讽刺,让教研重新有意义——那时候,我们就真的离教育的本质近了一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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